刘长：大汉咸鱼王的宫斗日常

人人都说帝王家无情，可你见过一大家子都有点毛病的吗？有的喜欢喝小酒吹牛唱大戏，有的假装贤良其实心眼小如缝衣针。只有我，刘长，混进了他们的圈子，还被分配了个亲爹叫刘邦。这到底是天意，还是在跟我开玩笑？要说朝堂争斗，我是打心眼里不想参与，可这后宫、前殿、暗巷、明槐总有我的瓜瓜事。你问我怎么活下来的？嘿，咸鱼也得讲究策略海浪大，不发奋还得装死。

先说穿越这茬。话说那天醒来天旋地转，耳边不是闹钟而是一阵小太监尖细的“殿下请起——”。我扒拉着半张床，脑子还在想要不要打卡上班，可睁眼一看，好家伙，床都雕了花，身边还立了个人高马大的生面汉子，自报家门叫樊哙。我大半夜迷糊着，还以为剧组搞穿越主题派对，结果——你猜怎么着？一锅粥似的汉初家庭，前朝刚完，巨鹿还冒烟儿，这头的父王每天不是骂吕后就是琢磨喝酒，不务正业；兄弟姐妹各有算盘，最狠还是那位盘腿喝茶的吕雉，一双狐狸眼能看穿三层窗户纸。眼下这大汉江山初定，是个人都要光宗耀祖，有谁像我，在四合院和金銮殿之间浪荡，整天琢磨着咋能平安无事混到老？

你以为我是没志气？其实刚穿的时候，我上头也曾有过点“天降系统我要飞”的美梦。可惜啊——我们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如果进门就是一群算计高手，谁还敢拎扫帚？眼见长兄刘盈温吞小白兔，爹爹刘邦却骂得痛快咬得狠。瞧吧，宫里饭桌上的鸡腿，还得先问问母后吕后眼色好不好，再看老刘会不会突然砸杯子——我说这鸡腿真不是给咱咸鱼准备的。偶尔散个步，背后准跟个小内侍：殿下今日洗脸用狼毫还是獾毛？咳咳，你要非说穿越就能躺赢，那是真的没体验过大汉的皇族家规。每天清早鸡没叫时就得衣冠整齐，笑给外人看，日落后还得盘算“今天有没有哪位长辈盯上我头发短长”。

最倒霉的，还是这“潜规则”。宫里规矩多得比法条还密，人情世故刀口舔血。我原本只想做只落地养的家猫，结果刚安顿下来不多久，便有人悄悄塞信，“小心点，宫中贵人盯上你了”。这贵人是谁？不是凶神恶煞的权臣，偏偏是亲娘吕后。她冰里藏火，笑着摸我的头，“阿长，你也大了”。我那时真想喊：“对，我大了，可我没野心啊，求您高抬贵手！”可你想想，这盛世江山正建，哪有真闲人？咸鱼也磕牙碎了吞进肚里。中间几回，大典祭天，兄弟间坐一堆轮流赏赐。我只好学狗趴，默默混进中间，随波逐流。有回轮到我谢恩，刘盈那双含泪的眸子冲我眨了眨，好像在说：“小弟，你也装傻吧。”

其实，有时真羡慕刘盈。他没什么主见，又软糯地让人心疼。可谁都知道，这样在这个家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被推到前台当靶子，要么成吕后掌中瓷娃娃。有次偶遇夜宴，酒过三巡，吕后随意一瞥，刘盈险些把筷子掉茶里，而我只想赶紧溜号去后院“种地”。不为别的，只有西北田头的小土狗和秋蝉不关心人间权谋，他们只会盯着饭碗发呆。

但真要说对大位没一点想法，那也未免太装。偶尔夜深，万籁俱寂时，我也曾琢磨，要不试试与命运小赌一把？但很快理智扔了碗：“嗯，活着不好吗？”这个家，谁上台谁掉坑。宫门之内，血雨腥风；宫门之外，江山未稳。与其跟着老爹、娘和兄弟们抢名头，不如当个会躺平的二公子。比如说，秋雨夜凉，怕什么？抱着温火炉子，有个还算靠谱的奶妈煮点羊汤，活着挺香。

说来也有些偶得的乐趣。曾见宫中御花园，刘恒跟着老臣们学射箭，眉头皱得像极了小老头。我偷溜着过去，吹个口哨逗逗鸟，反倒被小太监拉去陪练。其实，这汉初风云、开国新气，大家都拿命往里砸，可你真要问他们幸福吗？也未必。正经的江山好像都得拿命去赌，而我这条小命，能混就混吧。

外头的大风大浪，我看腻了。偶有权臣试探，或是哪家权贵的少爷暗中过来套近乎。我全推得干净。人家说刘长没志气，我心里梗着一句：“你们也没见过宫里冷到骨头的人情味。”后来习惯了，每逢什么“重要仪典”，我装病请安，床上躺几天；偶尔遇到大场面，便咳嗽三声装娘炮。你看，宫斗剧里怎么说来着？蠢的才捧心愿死，精的都是笑着熬到最后。

有人说，我这样是辜负了穿越者的金手指。我笑，命都快熬没了，哪有功夫去争风头。况且你敢起高调，隔壁立马有人扣你帽子。还记得有回老爹喝高了，一脚踢碎金交椅，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只有我敢躲在角落里遛猫。谁说平庸不难？在宫里混吃等死，其实最难。

不过，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感慨：若有一天命运真逼着我上阵，真不想当个废柴二公子。可到了那一刻，谁也不知风流云散之后，还能留几个人谈笑。眼下，有咸鱼骨头就啃着，有小命就偷着躲。至于大汉的天下和那些高不可攀的皇位？我看，终归是要付出很多命、很多泪的。倒不如，偷个闲，活得长一点。

你问我，咸鱼的志向是什么？“我愚蠢的欧豆豆，还能有什么志向？咸鱼翻身会被烤的，做条安静的小鱼吧。”

到底这大汉繁华，留给的是谁的传说？是在史书上流光溢彩的名字，还是我们这些只想多活几天的咸鱼小辈？也许答案得留给将来的风声雨声。起码当下，能在这风高浪急的年代里，活一口气，偷个安，比什么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