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里的女性几乎很难成为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如果说毛姆是给读者编织了一个中年男人成功逃离世俗与家庭的美梦,《逃离》则是透过细碎的生活场景和女性小人物的内心独白,呈现了渴望逃离现实的残酷性的一面。
纵然不幸的婚姻有万般不同,一部分是源于令女性惧怕的爱人。
爱情的初始都是美妙绝伦的,恋爱产生的多巴胺会让天真的少女们失心智、忘困境、甚至逃离养育自己的父母,满脑子都是对脑海里美好的未来的真实生活的幻想。以至于她们就像是在森林里遇到装扮成外婆的大灰狼,在不了解另一半的真实面目时,就已经掉入了感情的陷阱。
在《逃离》里,门罗女士细腻的笔触通过几个方面描述了女主卡拉的丈夫克拉克令人唏嘘不已的一面:一是不仅没有稳定的情绪,反而易燃易爆:“克拉克不单单跟他欠了钱的人打架。他上一分钟跟你还显得挺友好的——那原本也是装出来的——下一分钟说翻脸就翻脸”。强烈的大男子主义,不会反省自己在矛盾纠纷中的错误,理所应当的认为男子汉就应该是有脾气的;二是卡拉将自己照顾的贾米森先生的挑逗行为在闺中腻语中添油加醋,却在贾米森先生死去爆出可能有一笔奖金之后,被克拉克数次提出妄图敲诈勒索。这些行为都不难看出卡拉克性格中乖戾不纯良的因素;三是母羊弗洛拉的无端消失,弗洛拉是一只被前主人遗弃又受到卡拉喜爱的小母羊,由于它聪慧敏感的有了看透一切的智慧,从小时候在克拉克跟前的欢跳争宠,变成了更加依恋卡拉以后,虽然作者在文中没有直接点明,不免仍让读者怀疑是不是克拉克强烈的控制欲,致使多了几分内在蕴藉的小母羊无端消失在卡拉的精神慰藉里。
女性为何不能如斯特里克兰那般潇洒的追逐自己的艺术追求?
卡拉的逃离为什么注定是一场失败,从内在的原因来看,她自身从来没有选择正确的追求真实生活的方式,为了逃离与父母的联系,盲目决绝的选择了这样一段婚姻,总是期待借助于外力来实现自己心中的虚幻,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变得强大;从外在因素看,由于没有强大的自强能力,在贾米森太太询问她逃出去怎么办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是排除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们,所以,即便在热心的贾米森太太为她提供了临时的庇护所,她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抵达那里。
于是在经历了多重思想斗争以后,她选择了逃回原先的家,逃回到带给她恐惧的丈夫的身边,大概是长久的婚姻生活,让她总在他的经济庇护下、思想控制下丧失了再次奔向陌生社会的能力。
克拉克的暴戾性是不会改变的,也许某一天这个特性会反噬到卡拉身上。在小说的结尾,克拉克凶暴的找贾米森太太复仇的行为被突然奇幻出现的小母羊打断,而小母羊的也许就是卡拉的化身,从不谙世事对克拉克的言听计从,到有自己的判断力到被赶出门,再到被残忍的迫害。隐晦的故事结尾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又增添了更深层次的思考,让读者久久回味、深陷其中。
即便是选择了逃离,也未必就可以完全纯粹到无视六便士的影响力。
这篇短篇小说《逃离》只是本书的一篇,该书还有其他几个篇目,还有朱丽叶对于自己女学究身份的逃离,女性对于学业的追求,在少年时不被尊重的创伤,在青年求学时被判为无法与男性匹敌的简单论述,让她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一句“我时常会想起你”就逃离了原有的生活,以及她的女儿的再一次不辞而别,生活再一次轮回,这种逃离穿越了时空,许多人都会对现有的生活不满意,一味追求逃离也许会因为自我虚构的记忆,而在未来的某一日会让她们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门罗说,逃离或许是旧的结束,或许是新的开始,但她的故事里没有希望的因素。如果说逃离真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就是寻求改变,诚如鲁迅先生所言: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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