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滦矿井逃生的那些年:谁提前“画好了箭头”?
有些人总说,人算不过天;但唐山大地震那一夜,偏偏有那么一批人,像是跟天意抢时间,像是跟大地较劲。你说奇怪不奇怪?有人事先把煤井加固了,连墙上都画好了逃生的箭头,好像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遭。谁会提前做这些活,为什么会有这种“未卜先知”?真有神人?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天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年是1976,噩梦来的时候,睡意全无。唐山地下的那股力量——真不是寻常力量,硬生生给大地轰出了一道裂缝。什么房子、车子、日子,全都陷进了灰烬。二十四万条命,瞬间断了线。哭喊、尘土、尸体,就像天在宣告:你们再牛,在自然面前,也不过是颗小石子。
但你要说中国人就认怂了,那也不可能。天塌了,还得有人扛着。大地震后头几天,全国调来的救援队不眠不休地扒废墟。可在唐山市最危险的地方——开滦煤矿——却出了个“逆天”的故事。一万多号人,最后只牺牲了17个。听起来仿佛不符常理,别说家属不信,外地专家都想打电话问问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门道。
说来也巧,大灾降临前的半年,唐山周围的小震就没断过。你不下矿井,也许体会不到:普通地面静悄悄的,煤矿下头却总是“咕噜噜”地响。矿里头的老工人笑着说,感觉跟家里老鼠半夜翻盆子一样,是不安稳的前奏。
其实国家确实早有点心思,几年之前就开始张罗“地震预防”。那份1974(69)号红头文件,给矿区派了地震办公室,还费劲巴拉招了11个检测点。每个矿区都分下去几个人,说是“地震检测员”,其实一开始大家都不拿这个事当回事,觉得这玩意儿就是“机关溜达员”。真干活的,一个手指都能数出来。
地震办公室里头的王建功,算上一根筋的人。他十天半月不断地催着各矿区开会、填表、查设备,像催债一样,脾气倔得很。别小看这种“搅屎棍”似的存在,正是他一点点,把“不着调”的检测站都抠出来了,防震加固也一块块地落实到了井下。要不是实在人有那股干劲,估计后来连尸体都难找全。
而说到“提前预警”,还真有个小传奇。马希融,这哥们算当时的技术能手,比别人鼻子灵。地震之前的那几天,他连夜跟王建功打电话,说矿区的指标全乱套了——什么地温、气压、井下动物反应,全都是稀奇古怪。王建功正好人在省里开会。马希融急得不行,非要把大堆的观测资料递上去。王建功一咬牙,说啥也别等了,直接找省里地震局。可天不等人,话音刚落没几小时,地震哐当一下就来了。
那是1976年7月28日凌晨,井下的工人很多正犯困,井里顿时刮起一股呛人的风。煤灰扑面,跟鬼打墙似的,眼睛睁不开,大地跟喝醉酒一样乱晃。等大家反应过来,井下灯全灭了。只剩下头盔上的小灯泡还撑着。更吓人的是通风停了,矿工们明显感觉憋气,空气像被人掐着脖子。甚至没等大家合计明白,脚下水嗖嗖地往上涨——地底下的水压,被震爆的矿道逼得要命。
就在混乱的时候,幸亏头天加固的顶梁还顶着,井没垮,没被掩埋。井下的墙上,早早画好了巨大的箭头。那不是随便涂鸦,是提前画出来,专门指向风井——逃生通道。他们先是在办公室提前有人安排,后又防着灾难临头时大家一慌找不到路。事后回忆,那些箭头救了上千人的命。
可接下来的情况,比鬼片还悬。水不停地灌,还是在黑灯瞎火的地方;窒息感和恐惧堆到了一块,井下的人谁能不慌呢?万一一拖再拖,全线溃散。正巧那天,所有办公干部都下井劳动,副矿长贾老在里头。他算个“老兵油子”,见过血的人,素质顶得住。他大声喊话,往往几句顶半个救灾指挥部:“都别慌,按顺序走,妇女先,新工人然后,老工人再后,最后是咱这些机关干部垫底,一个都不能少!”
有意思的是,另一个叫罗履常的家伙,那会儿已经安全呆地上了。他,原本不是矿工,大学在越南毕业,后来还在新加坡当过银行白领。新中国成立后,听说要建设祖国,毅然回来。后来政治运动来了,他成分“过关”不了,被一脚踹下来下矿。他本来心里不平衡,老觉得自己变成了“挖煤的”,做着没用武之地的工作,可慢慢地,被工友间的温情打动了。工人不计出身帮着他,谁也不嫌弃,干重活时就替他搭把手,逢年过节叫一声“老师傅”。罗履常后来才说,他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他转念一想,既然要干,那就干好。井下地形、通风系统他都能倒背如流。
地震当晚,等一批人上来之后,罗履常没多想,揣了十几盏小灯又领着一拨人下井救人。你可以说他傻,但也只能由他去了。他带着救援队,把迷失在黑漆漆矿道里的工人们一个一个地往外拉。水都没过了腰,他也没回头。大部队全出来以后,他还进去搜,竟然又找到几个昏倒的、摔伤的工人,背出来的那一刻,个个都糊满煤灰,却都活着。
那阵子谁问他为啥这么拼?他说:“工人们把我当兄弟,我得把这命掏出来给他们。”咱们听着像电影台词,可实际上就是真情实感——这些矿工有谁是没见过死神的?地震那一刻,他们没一个扔下泵房,只想着“还差多少灯,还有谁没找到?”有人甚至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又是打仗了,竟还有点懵。
上来的人,第一件不是擦汗、不是哭,反而是赶紧往下拉同伴。那一晚,无数个“傻大胆”,互相守望;你拉着我,我推着你,硬是从死人堆里摞出了命来。
多年后再聊“开滦奇迹”,有人一口气把啥“科学预警”“严密组织”全抖落出来。但要我说,除了提前的那份小心眼儿和一点点科学,更多还靠那帮子人:“宁可自己最后走”;靠的还是什么血缘、什么同事情、什么人心底的那点火苗。生死关头,能撑住场子的,八成是平日活得讲意思的那伙人。
开滦矿井依然在,地面早已人来人往。箭头还留在那里,细看之下残缺斑驳。但那些在黑暗里一次次摸索出口的人,七拐八弯后来都散落世界各地了。唐山地震后,人们开始意识到,天会塌,地会裂,可只要心没塌,只要记得那天井下那支灯,该往哪走,其实早在心里亮着了。
咱们常说,奇迹不过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加上一点点相信和一点点彼此不推诿的勇气。还有多少个“箭头”,还留在今天多少人的日子里,其实谁又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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