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戴着龙袍，也遮不住绿帽子；婉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溥仪心里头的小算盘，越打越不是味。你说皇帝家里出了这事，大臣得咋议论、老百姓咋看？这档子事糊弄不下去了，那个傀儡龙椅，坐得比茅坑还冷。

说来也怪，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衣无缝的秘密。1935年的春天，长春宫里气氛扑朔，溥仪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手指抠得虎口发白。他那会儿闻着书房里的陈墨味儿，一个人琢磨事。本该喜庆的生育，怎到自己这成了催命符？这孩子要真是自个的，溥仪巴不得摆个满汉全席。但他心里有杆秤——几年来，枕边冷如冰窖，婉容的肚子凭啥能慢慢隆起来？

得说回去，溥仪和婉容这一对，其实一开始谁都没占到什么便宜。1922年选皇后，传出去好像多大的事儿似的。其实那时大清早黄了，紫禁城里只余一股死气沉沉，留着点“帝王余味儿”。婉容嫁进来，就像进了一大号鸟笼。想想那画面，宫灯一盏半明半暗，红墙外头偶尔传来卖冰棍的小贩吆喝，房子空得回音都冷嗖嗖的。

甭管外头说得多体面，里头的日子是真堵得慌。溥仪——怎么说呢，这人自个本来也是泥菩萨过河。一身虚张声势，心里比谁都小心眼，又怕丑事。关键他有苦难言，身体这点事，无论男女，谁摊上都尴尬——尤其皇帝更毁自尊。婉容呢，好歹是个大姑娘，满脑子浪漫幻想，嫁给“天子”本想飞上枝头。不成想，夜夜空房，一盏茶搁冷，一眼望穿鸳鸯枕。

时间一熬，日子磨成细沙。屋里除了宫女、太监，没半点活人气儿。婉容偶尔照镜子，发现脸色都寡白了半层，心里盼着的甜，早给苦泪冲淡了。想找个人说心事，转身就空荡荡。那时候宫里除了溥仪，剩下的男人就只有侍卫，那两个总喜欢在走廊儿站着吹风——一个祁继忠，一个李体育。

人啊，真是寂寞难耐。婉容心里犯潮，先是眼神试探，眼角那抹快速消失的笑，心口揣着点小火苗。刚动心时，婉容还只是远远打量，跟小姑娘第一次暗恋差不多。只是谁能想到，架不住家里人都帮着搭桥——她哥哥、还加个会来事的佣妇。两边撮合着，真真热闹不起来，倒像在掩盖什么。很快，婉容和祁继忠就在这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偷摸燃起了火。

再看溥仪，没出什么幺蛾子倒是天天疑神疑鬼。男人要真心里亏着，总会本能闪避。眼不见为净，溥仪干脆装傻。实际上，他身边这点人来来去去，掩不住的孤单，也遮不住的麻烦。祁继忠没呆多久，就被溥仪打发去日本。婉容这头也不消停，转身拉上李体育，日子就这么“左一个，右一个”，免不了后头有人嘀嘀咕咕。

事情到这儿，没人觉得会出大事，你我当时在满洲国里混口饭吃，哪顾得上皇宫里的这点小浪漫。可女人的肚皮，它不长眼，秘密被时间一推，就从衣角拱了出来。溥仪这才彻底坐不住，气得鼻子只差不喷火。你想，一个堂堂皇帝，哪怕傀儡，再晃悠也还是条龙。结果龙头上顶了新的草帽，这脸可往哪儿搁？外头那些日本人、伪官僚，万一传出去，还不当成宫廷笑料讲三年。

外边看热闹的多，真正在局里头的，哪能稳如老狗。溥仪把祁继忠和李体育叫到书房里，狭窄一地鸡毛。这俩人立马脑袋磕得老高，裤脚都抖嗦。溥仪恨不得摔桌子扔椅子，可冷静下来又咀嚼起利害关系——真刀真枪地闹，将来传出去，自己就成了世纪大傻瓜。

人在江湖飘，哪个能全身是铁？溥仪最后选了最怂、但最省事的活法——花钱打发。骂是要骂的，该边角的怒也要发完，然后冷不丁塞给俩人每人一袋银元，足足四百纽约大洋。有人说，真像宫里的分手费、失业赔偿金。俩小子心里不知该哭还是笑，毕竟被皇帝绿了能有钱拿，某种意义上算是“封口费”也好，“走路费”也罢，反正各奔前程。

溥仪心里盘旋的事没少，终究还是遮住了天大的丑事——至少大部分人都没吃到热乎的瓜。可这口气卡在嗓子眼，好几年也咽不下去。对婉容，他既气又无力，看着这个被冷落许久的女人，如今成了他最扎心的瘢痕。他本想废后离婚，摆脱这桩乱摊子，无奈偏又是日本人作主，管他皇帝还不是握在人家手里？他们说这样会影响皇室“颜面”，不许他声张。

婉容被命运拉扯得没了方向，眼看孩子要落地，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让溥仪点头——“就当你自己的认了吧。”也不知换成旁人会不会心软，溥仪最终嘴皮一松，答应让孩子生。但谁知天命难违，那孩子一落地还没热乎，就阴阳两隔。

小生命刚出生半小时，说没了就没了。婉容后来回忆，也许那会儿才真正明白自己所有的爱恨都散了。溥仪面上不动声色，却转身吩咐人把孩子扔锅炉里火化，连声招呼都没人打。那种凉薄，外人怎么都想不到。婉容从此像掉进了一个黑坑，鸦片管不住的胸口疼，药烟里混着泪水，失魂落魄的皇后，注定陷落在光鲜帝室的余晖下。

这要搁今天，新闻推送早就炸锅了吧？什么“皇帝被绿”“宫廷罗生门”“侍卫四百大洋封口”……大标题能出三天三夜。可那个年代，信息堵得住，有些事就像被褥子压进墙缝；只留后人茶余饭后咂摸着讲。

事儿到这一步，有人暗自叹一声，皇帝也没好过到哪儿去。就像我们普通人在家遇上糟心事，维系体面、守住安稳，比啥都难。只是，家里哪有长久的遮羞布？溥仪花钱转移风波，换来一时的体面。可心里的窟窿，谁能真正缝补？

至于俩侍卫，拿了大洋从此消失在长春的小巷深处。这桩往事，说没人羡慕他俩混得风流那是假的，只不过换谁都清楚，这不是啥能夸耀的好买卖。末代王朝收尾时，风流韵事全都写进废墟烟尘，没人再问后来的恩怨。

讲到底，不管你是皇帝、小相公，还是深宅怨妇，人生这点难堪，不管你有几座宫殿，终归也都是关起门的私事。你说，如果当年溥仪不是心里那么怕丢人，如果他敢承认一回软弱，也许婉容就不会走进绝路？如果婉容不是孤单那么深，赏花看月，只想有人说一句“你辛苦了”，又怎么会拿命去交换一场“温存”？

没人能再追问真相了，一切都湮灭在火炉的余灰、鸦片烟雾和冷宫的回音里。如果说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那谁又能说清，这究竟是谁的无奈，谁的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