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房间攻略(亲戚一家8口)

新年房间攻略(亲戚一家8口)

admin 2025-10-28 看点 2 次浏览 0个评论

当我把那张银行卡推回到大强面前,告诉他“亲情不是这么算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那瞬间的错愕,像一面碎裂的镜子,映出了我们一家人这些天来,所有压抑的疲惫和委屈。

新年房间攻略(亲戚一家8口)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从去年春节那憋屈的四百块钱,到今年他们再次登门时我强撑的笑脸,整整一年的时间,我都在用“血浓于水”这四个字给自己催眠。

我以为忍耐和付出是维系亲情的唯一方式,却忘了提醒他们,我家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不是一个可以无限索取,还不用说一句感谢的免费旅馆。

而这一切,都得从大年二十八那天,妻子徐静接到的那个电话说起。

第1章 不速之客的预告

“喂,嫂子啊!过年好过年好!我是大强。”

电话那头,我表弟陈大强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的炮仗,又响亮又甜腻,隔着听筒都能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妻子徐静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的半成品,她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用刀背拍着蒜,一边应付着:“大强啊,新年好。家里都还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我爸妈,还有我丈人丈母娘,身体都硬朗!这不,今年我们合计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去哥你那儿过个年!”

“哐当”一声,徐静手里的菜刀掉在了砧板上,溅起几片蒜末。

我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心也跟着那声脆响猛地一沉。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来我们这儿?你们……八口人,都来?”徐静的声音里,努力维持的客气已经有了一丝裂缝。

“对呗!八个人,一大家子,多热闹!嫂子,你跟建国哥说一声,我们三十儿一早就到,坐最早那趟高铁。你们啥也别准备,我们人到就行!”大强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是在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徐静沉默了片刻,拿起刀,重重地剁了下去,那声音仿佛是在剁掉心里的烦躁。“行,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她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然后解下围裙,重重地摔在厨房的台面上。

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抱胸,眼睛里像是燃着一小簇火苗:“陈建国,你听见了?今年又来了,八个,一个都不少。”

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叹了口气,试图安抚她:“来了就来了吧,大过年的,总不能把人往外推。都是亲戚。”

“亲戚?”徐静冷笑一声,“去年他们来,住了六天,走的时候在你枕头底下压了四百块钱,你忘了吗?八个人,六天,四百块钱!平均一个人一天不到十块钱!陈建国,我们家是开慈善食堂的吗?”

去年的事,我怎么可能忘。

那六天,家里就像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战场。一百三十平的房子,硬生生塞进了我们一家三口和他们一家八口,总共十一个人。两个卧室给了他们两对老人,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书房打地铺,大强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就在客厅的沙发和折叠床上将就。

每天早上五点,大强的妈就开始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用我们家的豆浆机打她老家带来的杂粮豆,说是养生。那噪音,搅得全楼都能听见。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初中,精力旺盛得像是两只刚出笼的猴子,在家里追跑打闹,把女儿晓月珍藏的手办碰掉了一个角,晓月心疼得直掉眼泪,大强的媳妇秀莲只是轻飘飘地说一句:“哎呀,小孩子不懂事,一个玩具嘛,回头舅妈给你买个新的。”当然,这“新的”直到他们离开也没见着影。

吃饭更是大阵仗。徐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在厨房里转,买菜都得用最大号的购物袋,一买就是两大袋。排骨要炖两锅,鱼要烧两条,青菜得论斤炒。他们一家口味重,无辣不欢,可我们家吃得清淡,徐静只能迁就他们,顿顿做两个版本。即便如此,大强的丈母娘还总是在饭桌上挑剔:“嫂子这手艺是不错,就是这辣椒不够劲儿,在我们老家,这都不叫菜。”

最让我和徐静心里不舒服的,是他们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是天经地义。他们从没主动问过一句“需要帮忙吗”,吃完饭碗一推,男人们就聚在客厅抽烟看电视,女人们则凑在一起聊八卦,留下一片狼藉的餐桌和厨房,等着徐静一个人收拾。

六天下来,徐静累得瘦了三斤,眼睛底下全是乌青。我们光是买菜、买水果零食,就花掉了千。临走那天,大强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大堆“给哥嫂添麻烦了”的客套话。等他们走后,徐静打扫卫生时,才在我们的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四百块钱,整整齐齐的四张红色钞票,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四百块钱……”我揉了揉太阳穴,去年的疲惫感仿佛穿越时空,又一次笼罩了我,“我知道,这事儿是他们做得不地道。可……他毕竟是我姑姑的儿子,是我亲表弟。我爸还在的时候,总跟我说,亲戚之间要多走动,人情不能断。”

“爸是让你多走动,没让你把家变成扶贫招待所!”徐静的火气上来了,“走动是相互的!我们去年回老家,去他家坐了半天,临走时给他们孩子压岁钱,给长辈买的年货,哪一样少了?他们呢?把我们这儿当成免费的旅游中转站了!陈建国,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今年,我可没去年那么好的脾气伺候他们了。”

女儿晓月从房间里出来,显然也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她抱着个平板,皱着眉说:“爸,妈说得对。他们那哪是来做客的,简直是来殖民的。去年我房间被他们家那两个熊孩子翻得乱七八糟,我新买的耳机线都给扯断了。今年他们再来,我的房间绝对锁门,谁也别想进。”

看着妻子和女儿同仇敌忾的样子,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方面,我觉得她们说得句句在理,自己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另一方面,传统的家庭观念和所谓的“面子”又像一根绳索,捆着我的手脚。我总觉得,大过年的,为这点事跟亲戚撕破脸,传出去不好听,也对不起我那早逝的父亲的教诲。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我站起身,给徐静倒了杯水,“来都来了,总得招待。这样,今年咱们丑话说前头。生活习惯上,咱们得跟他们立立规矩。至于钱的事……也许他们去年是手头紧,今年情况好了呢?”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徐静接过水杯,没喝,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陈建国,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等着瞧,看看今年的情况,能比去年好到哪里去。”

她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只是那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比刚才更响,也更决绝了。

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预告,可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一点年味儿也感受不到了。

我甚至开始预感到,这个春节,我们家恐怕是不得安宁了。

第2章 熟悉的混乱与陌生的要求

大年三十早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那节奏急促而密集,像是冲锋的号角。

我打开门,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大强和他媳妇秀莲笑容满面地站在最前面,身后是他们的一儿一女,再后面是两对老人,手里大包小包,但仔细一看,多是些自己的衣物行李,所谓的“年货”,只有大强手里提着的一箱牛奶和一袋干瘪的苹果。

“哥!嫂子!新年好啊!”大强一个熊抱就揽住了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差点喘不过气。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我挤出一个笑脸,侧身让他们进来。

徐静站在我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八个人一拥而入,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瞬间变得拥挤不堪。他们带来的不仅是人,还有一股浓重的、混杂着火车车厢气味和汗味的空气。孩子们兴奋地在屋里乱窜,老人们则好奇地打量着家里的陈设,毫不客气地动手摸摸这儿,敲敲那儿。

“建国哥,你家这房子真不错,地段也好。”秀莲脱下外套,随手就搭在了客厅的沙发背上,“比我们那县城里强多了。”

“还是大城市好啊,你看这装修,多气派。”大强的妈附和着,一边说,一边就坐进了我爸生前最喜欢的那张单人沙发里,还用脚把自己的行李箱往沙发边上用力一踹。

那张沙发是我爸的遗物,我一直仔细保养着,连晓月都不让她在上面乱蹦。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徐静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口的衣帽架和空出来的次卧:“大强,秀莲,外套和行李都放那边吧,客厅里堆着走不开。”

秀莲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徐静会这么直接,但还是讪讪地笑着把衣服和行李拿了过去。

混乱的安顿总算结束了。和去年一样,两间卧室给了四位老人。大强一家四口则理所当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客厅和书房。

“哥,我们还是跟去年一样,我跟秀莲带孩子睡客厅就行。”大强说得轻松自在。

我还没开口,女儿晓月就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当着所有人的面,“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

“我的房间要用来复习考研,比较吵,就不方便招待弟弟妹妹了。”她说完,冲着一脸错愕的大强和秀莲笑了笑,又缩回了房间。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秀莲的脸拉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就是嫁人……”

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徐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她没发作,只是平静地说:“晓月学习紧张,我们做家长的得支持。大强,你们一家四口就辛苦点,在书房打地铺吧,我们已经把床垫铺好了。”

她指的是我们夫妻俩昨晚连夜铺好的地铺,原本是给我们自己准备的。

大强一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没别的选择,只好接受了。

年夜饭的准备工作,再次成了徐静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而客厅里,大强的父亲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看起了他喜欢的战争片,枪炮声震耳欲聋。两个孩子则因为抢夺电视遥控器而大声尖叫、打闹,秀莲和她妈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聊着谁家儿子娶媳妇花了多少彩礼。

我几次想开口让他们小点声,或者让秀莲去厨房帮帮忙,但话到嘴边,又被那句“大过年的,别伤了和气”给咽了回去。我只能默默地拿起扫帚,把地上的瓜子壳扫进垃圾桶,结果刚扫完一堆,另一堆又出现了。

晚饭时分,满满一桌子菜,几乎都是徐静一下午的成果。大强举起酒杯,满面红光地站起来:“来,咱们大家一起敬我哥和我嫂子一杯!感谢他们让我们一家能在这么好的地方过年!哥,嫂子,你们辛苦了!”

大家纷纷举杯,说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那一刻,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我心里那点不快似乎也消散了一些。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亲戚之间,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然而,这短暂的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看春晚。大强把我拉到阳台上,递给我一支烟。

“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他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事,你说。”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看着窗外的夜景,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哥,还是你们日子过得舒坦。不像我们,在小县城,挣点钱不容易。我家那小子,明年也该上初中了,我想着,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呢?”

“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孩子转到你们这儿来上学?”大强终于图穷匕见,“你们这儿教育资源好。哥,你路子广,肯定有办法。孩子就住在你家,让嫂子帮忙照看一下,我们每个月给你……给你生活费。”

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把孩子转到我们市里上学?住在我们家?

这已经不是过年借住几天那么简单了,这是要把我们家当成他儿子的免费寄宿学校和全职保姆!

“大强,这……这不是小事。”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转学籍很麻烦的,我们这儿学位也紧张,不是我想办就能办的。再说,我们家地方也小,晓月又要考研,多一个孩子常住,实在是不方便。”

大强的脸色沉了下来,笑容也消失了。

“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咱们是亲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这点小事儿,对你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直说,别找这些借口。”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理所当然和不悦。他似乎觉得,我的拒绝是一种自私和冷漠,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要求给我带来的巨大麻烦。

“亲情”,在他口中,变成了一把可以随意索取的万能钥匙。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去年的四百块钱,今年的不请自来,以及现在这个荒唐的要求,像一盆盆冷水,把我心里那点残存的“血浓于水”的温情,浇得一干二净。

第3章 矛盾的导火索

大强转学籍的要求,像一根刺,扎在了我心里。我当场没有答应,只是含糊地说这事儿太大了,得从长计议。大强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再逼我,只是那之后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失望。

这件事我没敢立刻告诉徐静,我怕她当场就爆发。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表面上依旧是欢声笑语,但底下却暗流涌动。

大年初二,按照习俗是回娘家的日子。徐静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然后对我说:“建国,今天我们得回我爸妈那一趟,晓月也一起去。”

这本是每年雷打不动的安排。

没想到,饭桌上,秀莲听到了,立刻就说:“嫂子,你们要去拜年啊?正好,带上我们呗!我们来这么大的城市,还没好好逛逛呢。让哥开车,咱们一大家子一起去,多热闹!”

徐静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抬起头,看着秀莲,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回我娘家,不是去旅游景点。我们一家三口去,你们在家休息吧。”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拒绝。

秀莲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筷子往碗里一放,发出“啪”的一声。“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是累赘啊?我们大老远跑来,你们倒好,自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一大家子扔在家里?”

“就是啊,哪有这么待客的?”大强的妈也在一旁敲边鼓,“我们来了,就是客。主人家自己跑了,算怎么回事?”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赶紧打圆场:“妈,秀莲,你们误会了。我们就是去看看老人,吃顿午饭就回来。你们难得来,在家好好休息,电视随便看。”

“休息什么?天天憋在这屋里,骨头都快生锈了!”大强的小儿子嚷嚷起来,“爸,我要去动物园!我要去游乐场!”

大强看了看我,清了清嗓子说:“哥,要不这样吧。你们去拜年,我们也不跟着添乱了。你把车钥匙留下,我开车带他们出去转转。我们自己解决午饭,不给你们添麻烦。”

他这话听起来似乎很体谅人,但我心里却是一沉。我的车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也是爱护有加,大强的开车技术我是知道的,毛躁得很。更重要的是,他这一家八口出去,吃喝玩乐,难道最后还会自己掏钱吗?

我正在犹豫,徐静却抢先开口了,语气坚定,不容置喙:“不行。车我们今天要用。你们想出去玩,可以坐地铁或者打车,很方便。”

“打车?”秀莲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我们八个人,得打两辆车!这一来一回得多少钱?嫂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既然心疼钱,那就在家待着。”徐静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晓月,吃完了吗?吃完我们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换衣服,留下满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那顿早饭,最终不欢而散。

我们一家三口走的时候,身后能感觉到数道火辣辣的目光。坐在车里,晓月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说:“爸,你看到了吧?妈做得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他们一点好脸色。”

我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徐静做得有些太绝,不留情面,又隐隐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在岳父岳母家,我们勉强装出开心的样子,但徐静眼底的疲惫和烦躁是藏不住的。岳母看出了端倪,把徐静拉到一边小声问了半天。我虽然没听清,但也能猜到大概。

下午我们回到家,一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客厅里像是被打劫过一样。瓜子壳、水果皮、零食包装袋扔了一地。电视机开着,声音巨大,两个孩子正为了抢游戏手柄在沙发上打滚,把抱枕扔来扔去,棉絮都飞出来了。

厨房里,水槽里堆满了没洗的碗筷,上面还残留着中午吃剩的泡面汤汁。冰箱门大开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我们准备用来招待其他客人的几盒高档点心和水果,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大强他们四个大人,竟然都不在家!

“他们人呢?”徐静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赶紧给大强打电话,响了半天才接。

“喂,哥,什么事?”电话那头很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商场里。

“你们去哪了?家里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压着火气问。

“哦,我们带老人孩子出来逛逛商场。家里……不就是孩子们玩得乱了点嘛,等我们回去再收拾。对了,哥,秀莲看上了一件羽绒服,打完折还要两千多,她非要买。你微信上先转我三千块钱应急,等我回去了,取了现金再还你。”

借钱。终于来了。

而且一开口就是三千。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徐静一把抢了过去。

“陈大强!”徐静对着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第一,钱,一分都没有。第二,你们在我家搞的这一片狼藉,我限你们一个小时之内,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收拾干净!否则,你们今天晚上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说完,她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晓月默默地从阳台拿来了吸尘器,开始清理地毯上的垃圾。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行动,就是对她母亲最坚定的支持。

我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听着耳边吸尘器的嗡鸣,再想起电话里大强那理直气壮的借钱口吻,心中那根叫做“忍耐”的弦,终于“嘣”的一声,断了。

我意识到,一味的退让和容忍,换不来亲情和尊重,只能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索取和得寸进尺的试探。这个家是我的,是徐静和晓月的,我们有权决定谁可以进来,以及他们应该遵守什么样的规矩。

我走到徐静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但坚定地说:“你做得对。这次,我站你这边。”

徐静抬起头,看着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第4章 摊牌的前夜

一个小时后,大强一家人回来了。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秀莲,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显然,徐静在电话里的那通怒吼,让他们颜面尽失。

一进门,看到我和徐静、晓月三人正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强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哥,嫂子,我们回来了。这……孩子们不懂事,把家里搞乱了,我们这就收拾。”

他嘴上说着,却推了推身边的秀莲和两个孩子,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离我们最远的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秀莲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嘴里还不停地小声抱怨:“不就乱了点嘛,至于发那么大火吗?大城市的人就是矫情。”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们听见。

徐静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正要开口,我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然后,我站起身,走到秀莲面前,从她手里拿过垃圾袋。

“秀莲,你和我妈她们都坐着吧。”我的声音很平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把垃圾袋放在茶几上,然后看着大强和他的一儿一女,说:“大强,还有小宇、小静,你们过来。”

大强有些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两个孩子也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家是我们大家的,但弄乱的,是谁,就该由谁来收拾。”我指着地上的狼藉,目光从两个孩子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大强脸上,“大强,你是他们的父亲,你来教他们,或者,你替他们收拾。”

我的语气不重,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清楚。

大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我会把矛头直接对准他。在他们老家,男人是一家之主,做家务是女人的事,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表哥“教育”。

他僵持了几秒钟,最后在我的注视下,还是败下阵来。他没好气地冲着两个孩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你们弄乱的东西都收拾好!”

两个孩子被他一吼,吓得一哆嗦,委委屈屈地开始捡地上的东西。

一场无声的较量,以我的胜利告终。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晚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餐桌上,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徐静只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再也没有了前几天的热情。大强一家也吃得索然无味,草草扒了几口饭就下了桌。

晚上,徐静和我躺在书房的地铺上,谁也睡不着。

“建国,明天他们就该走了吧?”徐静轻声问。

按照他们去年来的惯例,一般是住到大年初四或者初五。明天,已经是初三了。

“不好说。”我叹了口气,“你看他们今天这样子,心里肯定憋着气呢。我怕他们没那么容易走。”

“那怎么办?就这么耗着?”徐静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一天都不想再看见他们了。一看见他们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就觉得恶心。”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小静,委屈你了。是我不好,太顾及所谓的面子,才让你和晓月受了这么多委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徐静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是觉得不公平。我们辛辛苦苦打拼,在这个城市里安个家,不是为了给他们当牛做马的。亲戚,亲戚,有来有往才叫亲戚。他们这样,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明天,我会跟他们把话说清楚。这个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想怎么说?”

“实话实说。”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把我们的难处,我们的感受,都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理解,那这门亲戚,我们还认。如果他们不能理解,那……就当缘分尽了吧。”

做出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并不容易。这意味着,我将要亲手打破父亲一直教导我的“以和为贵”的家训,甚至可能因此背上“无情无义”的骂名。

但看着身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妻子,想着女儿紧锁的房门和冷漠的眼神,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一个家的温暖和安宁,远比那些虚无的面子和不平等的亲情要重要得多。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我在脑海里反复演练着明天要说的话,该如何开口,如何表达,才能既把话说清楚,又不至于让场面太过难堪。

我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们恼羞成怒,与我们彻底翻脸。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当一段关系需要一方无底线地牺牲和忍让才能维持时,那它从根子上,就已经烂掉了。

与其让它慢慢腐烂,散发出恶臭,不如长痛不如短痛,亲手将它切除。

第5章 最后的晚餐与摊牌

大年初三的晚上,我特意让徐静多做了几个菜,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好酒。

大强一家人看着这阵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天我们之间的气氛一直很僵,这顿“丰盛”的晚餐显得格外突兀。

“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整这么一桌子菜。”大强试探着问,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笑。

“没什么好日子。”我打开酒,给大强和他爸,还有我岳父(今天被我请来“压阵”)都满上,“就是觉得,有些话,咱们得坐下来,敞开了好好聊聊。不然,这心里都憋着疙瘩,亲戚也做不安生。”

我这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又凝重了起来。秀莲和她妈交换了一个眼色,大强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我端起酒杯,先敬了三位老人:“爸,叔,大伯,你们是长辈。今天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太中听,但都是我陈建国的肺腑之言。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给三位赔个不是。”

说完,我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我看向大强,开门见山:“大强,去年你们来,住了六天,走的时候留下四百块钱。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大强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眼神有些躲闪:“哥,你提这干嘛。那不是……当时手头确实紧嘛。”

“我理解。”我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四百块钱,让我和你嫂子觉得,我们的付出,在你们眼里,可能就值这个价。或者说,你们觉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强急忙辩解。

“你先听我说完。”我打断他,“从去年到今年,你们一家八口来,我们欢迎。但是,这个家,是我和你嫂子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我们每天要上班,要还房贷,晓月要考研,我们也有自己的压力和生活。我们不是开旅馆的,更不是开银行的。”

我的目光扫过秀莲和她的父母:“我们欢迎亲戚来做客,是希望大家能相互体谅,相互尊重。而不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度假村。孩子们弄乱了家里,作为父母,应该教导他们爱护别人的东西,而不是视而不见。作为客人,看到主人在厨房忙碌,是不是可以问一句‘需要帮忙吗’,而不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

“还有,大强。”我把目光重新锁定在他身上,“你提出让孩子转学过来,住在我家。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要求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嫂子要多照顾一个孩子的饮食起居,意味着我们本就不大的空间要被进一步挤压,意味着我们要为你的孩子承担起本该由你这个父亲承担的责任。你张口闭口说我们是亲兄弟,但亲兄弟之间,难道不应该是为对方着想,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方便吗?”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这些天来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的脓疮。

整个饭桌上,鸦雀无声。

秀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大强的父亲,我的姑父,默默地低下了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满脸的羞愧。

只有大强的丈母娘,脸上挂不住了,尖着嗓子开口:“建国,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吃你家喝你家了?不就是住了几天嘛,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我们大老远来,是看得起你!你倒好,还教训起我们来了!”

“妈!”秀莲拉了她一下。

“我没说嫌弃你们。”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再亲的关系,也经不起这样消耗。亲情不是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它需要双方共同去维护,去经营。单方面的付出,叫扶贫,不叫亲情。”

我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桌子的转盘上,推到大强面前。

“大强,这里面有五千块钱。密码是六个零。”

大强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这钱,不是借给你的,是送给你的。”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县城生活也不容易,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处处都要花钱。这钱,算是我这个当哥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明天买车票回家吧。”

“哥,你这是……赶我们走?”大强声音沙哑地问,眼圈红了。

“我不是赶你们走。”我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是想让大家都冷静一下,想一想,我们之间的这种亲戚关系,到底应该怎么处。如果你们觉得我说得对,愿意改变,那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如果你们觉得我小题大做,无情无义,那这五千块钱,就当是我们这段亲戚关系,最后的一点情分。”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

“最后,我再说一句。去年那四百块钱,我没收。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我们家不缺那四百块钱,但我们缺一份最起码的尊重。”

说完,我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然后,我看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大强错愕地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又看看我,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身边的秀莲,早已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

那一刻,我知道,这场摊牌,无论结果如何,都该结束了。

第6章 曲终人散的清晨

那顿“最后的晚餐”最终在一种极其压抑和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没有人再动一下筷子。

大强的丈母娘还想说些什么,被她老伴狠狠地瞪了一眼,把话又咽了回去。我的姑父,也就是大强的父亲,站起身,对着我和徐静,深深地鞠了一躬。

“建国,小静,对不住了。是我们……是我们没教好儿子,给你们添了天大的麻烦。”老人家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愧疚,“你今天说的话,在理。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说完,他转身回了房间,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和落寞。

大强始终没有去碰那张银行卡,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直到最后,趴在桌子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那一夜,家里静得可怕。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客厅里的窸窣声吵醒了。我悄悄打开书房的门,看到大强一家人正在默默地收拾行李。他们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我们。

秀莲的眼睛是肿的,显然哭过。她把孩子们弄乱的抱枕一个个拍打整齐,放回沙发上,又用抹布把茶几擦得干干净净。两个孩子也一反常态地安静,乖乖地帮着妈妈收拾东西。

大强的父亲和母亲,则在厨房里,把他们带来的那些杂粮、特产,分门别类地装好,整齐地码放在了厨房的角落里。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走出去,轻声说:“起来了?”

他们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强抬起头,他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哥。”他叫了我一声,声音嘶哑。

“我送你们去车站吧。”我说。

“不用了,哥。”大强摇了摇头,“我们自己打车去就行,不麻烦你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四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到我面前:“哥,这是去年那钱。你说的对,是我们不对。我们……我们对不住你和嫂子。”

我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他把钱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然后又指了指餐桌上的那张银行卡:“这卡,我们不能要。我们是混蛋,但不能连脸都不要了。”

说完,他低下头,领着家人,拖着行李,默默地走出了家门。

门被轻轻地带上,发出“咔哒”一声。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静和晓月也起来了,她们站在我身后,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走了?”徐静问。

“走了。”我点了点头。

晓月走过去,拿起鞋柜上的四百块钱和餐桌上的银行卡,都递给了我。

我把那四百块钱放进了抽屉,把银行卡收回了钱包。

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甚至比平时还要安静。没有了孩子们的吵闹声,没有了电视的轰鸣声,没有了厨房里不间otic的叮当声。

我们一家三口,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始打扫卫生。徐静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晓月负责擦拭所有的家具和地板;我则去清理厨房和卫生间。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我们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这个家,彻底恢复成它原来的样子。

中午,徐静简单地煮了三碗面条。我们围坐在餐桌旁,吃着面。

“你后悔吗?”徐静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难受。”

“我也是。”徐静叹了口气,“说到底,他毕竟是你表弟。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以后这亲戚,怕是没法做了。”

“爸,我觉得你做得对。”一直沉默的晓月开口了,“家是我们的底线。如果连家都守护不了,那要那些虚情假意的亲情有什么用?至少以后,我们不用再过那种憋屈的春节了。”

女儿的话,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有些阴霾的心里。

是啊,我守护了我的家,守护了我的妻子和女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那个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家里。我陪徐静看了一部她喜欢的电影,晓月则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地看书。

家里很安静,但这种安静,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心安。

我明白,有些关系,就像屋里的大扫除,必须清理掉那些垃圾和尘埃,才能让阳光真正地照进来。

第7章 一条迟来的短信

大强一家离开后,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们和老家的亲戚,包括姑姑在内,谁也没有再联系过。仿佛那个令人疲惫不堪的春节,只是一场冗长的梦。我知道,姑姑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没有打电话来质问我,或许是对儿子的行为感到羞愧,又或许是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不留情面。

无论如何,这种沉默,对我们双方来说,或许都是最好的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春天来了,晓月也投入到了紧张的考研复习中。我和徐静的生活,又回到了两点一线的平淡和规律里。我们偶尔会提起大强一家,但都只是点到为止,谁也不愿再深入去触碰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很长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看到短信开头那句“哥,我是大强”时,心还是不由得揪了一下。

我点开短信,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

“哥,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反思。你那天在饭桌上说的话,像锤子一样,一锤一锤地砸在我心上。刚开始,我只觉得你是不给我面子,让我们全家都下不来台。但回家后,我爸把我叫到院子里,抽了我有生以来最重的一顿。他一边抽一边骂,说我把他的脸,把老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说,亲戚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坑的。我们自己日子过得紧巴,那是我们自己没本事,不能把这种压力转嫁到别人身上,更不能仗着一点血缘关系,就把别人的付出当成天经地义。哥,我爸说,你做得对,骂得也对。是我们混蛋,是我们不懂事。”

“那天晚上,我和秀莲也大吵了一架。后来,我们俩坐下来,算了算账。才发现,我们这几年,确实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总觉得你在大城市,过得风光,帮我们一把是应该的。我们从来没想过,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的房子也不是白送的。我们只看到了你们的光鲜,没看到你们背后的辛苦。”

“哥,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欠你和嫂子很久了。我不求你们能原谅我们,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你给的那张卡,我们没要。但你那番话,我们记下了。今年开春,我没出去打零工,跟朋友凑了点钱,在镇上包了几亩地,弄了个蔬菜大棚。虽然辛苦,但看着那些苗一天天长大,心里踏实。秀莲也在附近的厂里找了个活儿干。我们想好了,以后靠自己,再难也不给别人添麻烦。”

“哥,嫂子,晓月,希望你们一切都好。以后,我们不一定会再上门打扰了。但这份兄弟情,我会记在心里。如果有一天,你们回老家,提前说一声,我让我爸杀只鸡,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地道的家乡菜。不为别的,就为了赔罪。”

短信很长,我反复看了三遍。

看完,我把手机递给了身边的徐静。她也默默地看完了,眼圈有些泛红。

“没想到,他还能想明白。”徐静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仿佛终于落了地。

我没有立刻回复。我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流不息。

我想起了父亲。如果他还在,看到今天这一切,他会怎么想?他会责备我撕破了亲情的脸面,还是会欣慰我守住了自己小家的底线,并最终让对方懂得了尊重的意义?

我不知道答案。

但我知道,我和大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种不分你我的“亲密”了。但或许,一种新的、建立在尊重和边界感之上的关系,正在慢慢形成。它不再那么滚烫,却可能更加坚固和长久。

亲情,到底是什么?

它不是无条件的索取,也不是无底线的给予。它应该像两棵独立的树,根在地下紧密相连,枝叶在地上各自生长,相互致意,却不相互纠缠。

我拿起手机,想了很久,最终只回复了八个字。

“好好干。家里都好,勿念。”

发完短信,我掐灭了烟,转身回到了客厅。徐静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晓月从房间里出来倒水,看到我,笑了笑。

客厅的灯光很温暖,空气里有淡淡的饭菜香。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需要我用原则和爱去守护的地方。

我走过去,在徐静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比平静和安宁。我知道,这个家,以后再也不会被那些以爱为名的枷锁所困扰了。

转载请注明来自Sjyct,本文标题:《新年房间攻略(亲戚一家8口)》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发表评论

快捷回复:

评论列表 (暂无评论,2人围观)参与讨论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