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打怪兽怎么画(儿子的作业没写好)

奥特曼打怪兽怎么画(儿子的作业没写好)

admin 2025-10-28 看点 1 次浏览 0个评论
儿子的作业没写好,班主任:可能智力有问题,我:是我帮他写的

周二下午三点一刻,我的设计稿改到第七版,甲方爸爸刚发来一句“感觉还是第一版好”,我正在跟自己的心脏商量,要不要当场起义。

奥特曼打怪兽怎么画(儿子的作业没写好)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手机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王老师。

我儿子的班主任。

心里咯噔一下,比看到“第一版好”还沉重。

这个时间点,老师来电,不是漏带了水壶,就是又在课堂上走了神。

我划开接听,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个温柔贤惠、情绪稳定的母亲。

“喂,王老师,您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背景音里是其他孩子叽叽喳喳的喧闹,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闷闷的。

然后,王老师那把标志性的,略带沙哑又无比严肃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豆豆妈妈吧?”

“是的,王老师,豆豆是又给您添麻烦了吗?”我姿态放得很低。

“麻烦谈不上。”王老师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就是关于豆豆昨天的家庭作业,我想跟你沟通一下。”

作业?我心里一松。

昨天豆豆有点低烧,闹着头疼,作业是我看着他,半扶半抱地写完的。

“是写得不好吗?这孩子昨天身体不舒服,可能状态差了点,我替他跟您道歉。”

“不是不好。”王老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故作专业的神秘感,“是非常不好。”

我愣住了。

“豆豆妈妈,我教书二十年了,什么样的孩子都见过。豆豆这作业,字迹潦草,逻辑混乱,几道简单的题都答非所问。”

我脑子里飞快回想昨晚的情景,豆豆烧得脸颊通红,小眉头皱着,握着笔的手都在抖。

是我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的。

“王老师,他昨天确实……”

“你先听我说完。”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这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豆豆在班上一直很安静,不爱回答问题,跟同学互动也少。结合这次的作业情况,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仅供你参考。”

我握着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嘶嘶声,像在预告一场风暴。

“我建议,您有时间带孩子去专业的机构做个测评。”

“什么测评?”我的心悬了起来。

“就是……关于智力方面的。”

轰的一声。

我感觉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那几个字在脑子里反复爆炸:智力方面。

我的儿子,那个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哭半天,会把自己的零食悄悄分给楼下流浪猫,会在我加班回家时给我端来一杯温水的儿子。

智力有问题?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血液都在沸腾。

“王老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您凭什么这么说?”

“豆豆妈妈,你别激动,我也是为了孩子好。早期发现,早期干预嘛。”她的语气充满了“我见的多了”的优越感。

为了孩子好?就凭一份潦草的作业,就给我儿子贴上“智力有问题”的标签?

我气得快要说不出话,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愤怒、心疼,都化成了一句脱口而出的话。

我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说:

“王老师,那份作业,是我帮他写的。”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连背景里的喧闹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过了足足五秒,王老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作业的每一个细节都调动出来,“第一题的拼音‘bà ba’,第二声的调号点歪了;第三题的看图写话,‘公园里的小鸟在唱歌’,那个‘唱’字,我教了他三遍,他还是把‘曰’字旁写成了‘口’字旁。还有最后一题的数学,10减3,他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最后还是我告诉他等于7的。”

“所以,您是说,您替孩子写了作业?”王老师的声调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挑战的恼怒。

“不,”我冷笑一声,“我是说,如果这份作业真的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智力水平,那有问题的,可能不是我儿子。”

是我。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电脑风扇徒劳的嗡鸣。

那句“感觉还是第一版好”,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温柔可亲。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还是王老师。

我直接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世界清静了。

但我的心,乱成了一锅粥。

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尤其是在面对孩子老师这种“权威”时,我一向秉持着“尊重、沟通、配合”的三原则。

可今天,我破防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狮,在别人质疑甚至要伤害她幼崽的瞬间,亮出了最锋利的爪牙。

不计后果。

我盯着那张被我涂改了无数次的电子设计稿,上面花花绿绿的色块像在嘲笑我的失控。

一个连甲方都搞不定的社畜,居然有胆子跟孩子的班主任正面硬刚。

梁静茹给我的勇气吗?

不,是我儿子给的。

手机在桌上执着地震动着,像一颗愤怒的心脏。

我拿起包,关掉电脑,决定去学校一趟。

有些事,隔着电话线说不清。

我得去当面告诉她,我的儿子,好得很。

去学校的路上,正是放学高峰期,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车窗外,穿着各色校服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嬉笑着跑过,像一群快乐的麻雀。

我的豆豆,也在他们中间吗?

他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老师那通电话,是在办公室打的,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她有没有……对我的孩子说什么?

我的心揪成一团,焦虑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理智。

好不容易挪到校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豆豆。

他一个人站在传达室的屋檐下,背着那个大大的蓝色书包,显得他小小的个子更加瘦弱。

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追跑打闹,只是低着头,专注地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那一刻,王老师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很安静,不爱回答问题,跟同学互动也少。”

我的心,针扎似的疼。

我停好车,快步向他走去。

“豆豆!”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妈妈……”他小声叫我。

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同学呢?”

“王老师让你来了,去她办公室。”他小声说,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

我拉起他冰凉的小手,“走,妈妈陪你一起去。”

豆豆的手在我掌心里缩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把他攥得更紧了。

“别怕,有妈妈在。”

教学楼的走廊里,回荡着我们母子俩的脚步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粉笔灰混合的味道,这是学校独有的气息,总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班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王老师和其他老师交谈的声音。

“……现在的家长,真是越来越难管了,说一句就炸毛,还强词夺理……”

我的脚步顿住了。

豆豆也听到了,小小的身子明显一僵。

我拍了拍他的背,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有三四个老师,看到我们,瞬间安静下来。

王老师坐在她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看到我,眼神像淬了冰。

“豆豆妈妈,你来了。”她刻意把“你”字咬得很重。

我没理会她的敌意,径直把豆豆的书包拿下来,从里面抽出昨天的作业本,摊开在她的桌上。

“王老师,我们现在可以谈谈这份‘智力有问题’的作业了。”

我把“智力有问题”五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其他几个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起身,找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王老师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直接,脸色更难看了。

她扶了扶眼镜,拿起作业本,“豆我妈,我承认我刚才在电话里可能话说得重了点,但你也不能这么纵容孩子,甚至替他写作业啊!这是原则问题!”

她偷换了概念,把“质疑我儿子智力”的核心矛盾,转移到了“我替孩子写作业”的教育方式上。

高手。

“王老师,我先纠正一点。”我看着她的眼睛,不闪不避,“我没有‘替’他写,我是‘帮’他写。他发着烧,头晕眼花,是我坚持让他完成作业,因为我不想他因为生病而落下功课,更不想给您添麻烦,让他成为班里唯一一个不交作业的孩子。”

“我以为这是对您工作的尊重和配合,没想到,换来的是您对我儿子‘智力有问题’的无端揣测。”

我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很静,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在寂静的水面上。

王老师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至于这份作业,”我指着本子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您是二十年的资深教师,我是第一次当妈。您也许见过成百上千份完美的作业,但我只看到一个生病的孩子,在努力尽他作为学生的本分。”

“如果这样的努力,在您眼里是‘逻辑混乱’,是‘智力问题’的佐证,那我只能说,您的教育标准,太高了,高到不近人情。”

王老师被我这番话噎得满脸通红。

她大概习惯了家长们在她面前唯唯诺诺,或者最多就是辩解几句,从没遇到过我这样直接开火的。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她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

“是不是强词夺理,您心里清楚。”我收起作业本,拉起一直沉默不语的豆豆,“我的儿子,我自己了解。他健康、善良、有同情心,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但他很努力。我不接受任何人,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给他贴上那样的标签。”

“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您这一点。以后豆豆的教育,我会更加上心,也请您,多一些耐心和观察,而不是轻易下结论。”

说完,我牵着豆豆,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另外,王老师,当着孩子的面,讨论另一个家长‘炸毛’,也不是一个资深教育工作者该有的专业素养。”

这一次,我没有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拉着豆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教学楼,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那股硬撑起来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

我怕得要死。

我怕得罪了班主任,她以后会给豆豆穿小鞋。

我怕我的据理力争,最后会变成儿子在学校受委屈的根源。

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也许像我老公常说的那样,“退一步海阔天空”,跟老师服个软,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

我蹲下来,看着豆豆。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我。

“豆豆,妈妈今天……是不是太凶了?”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他摇了摇头。

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黯淡和害怕,反而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妈妈,”他小声说,“你好酷。”

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所有的后怕、悔意、不确定,都在这一刻,被这两个字治愈了。

我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傻小子。”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身后,站着我的孩子。

为了他,我愿意酷一万次。

回家的路上,我给老公江川打了个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先是震惊,然后开始指责我冲动,不懂人情世故。

毕竟,他的口头禅就是“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电话那头,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喂?江川?你在听吗?”

“在。”他的声音有些沉,“老婆,你别怕。”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我就是气不过。”我带着鼻音说。

“我知道。这事你做得对。”他斩钉截铁地说,“敢说我儿子智力有问题?她教了二十年书,教到眼睛里去了?你等我,我马上回来,这事没完。”

我愣住了。

这还是我那个遇事就想绕道走的“和平主义”老公吗?

“你……你不觉得我太冲动了?”

“冲动什么?保护自己儿子,天经地义!她要是敢给豆豆穿小鞋,我明天就去教育局投诉她!一个老师,一点师德都没有!”

电话里传来他那边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声音,和匆忙收拾东西的声响。

“你和豆豆先回家,晚饭点个外卖,我马上到家。别想太多,有我呢。”

挂了电话,我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长长的车流,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原来,我的身后,不止站着我的孩子。

还站着我的爱人。

他们,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到家后,我点了豆豆最爱吃的披萨。

等待外卖的时间里,豆豆一反常态,没有去看动画片,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坐在地毯上,安安静静地画画。

我没有打扰他。

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用画画来表达情绪。

开心的时候,他会画太阳和彩虹;难过的时候,他会画下雨天和哭泣的小云朵。

今天,他会画什么呢?

我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敢看。

江川几乎是踩着外卖小哥的门铃声到家的。

他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领带也扯得歪歪扭扭。

“怎么样?那老师后来没再找你麻烦吧?”他一进门就急切地问。

我摇摇头,“我把她电话拉黑了。”

“干得漂亮!”他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看到了地毯上的豆豆。

他走过去,挨着儿子坐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豆豆,今天在学校,害怕吗?”

豆豆抬起头,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爸爸,妈妈今天,像奥特曼。”他认真地说。

江川和我对视一眼,都笑了。

“没错,妈妈就是你的奥特曼,专门打怪兽。”江川说着,目光落在了豆豆的画本上。

“画什么呢,给爸爸看看。”

豆豆有些害羞,把画本往怀里藏了藏。

“还没画完呢。”

“没事,爸爸就看一眼。”江川半哄半抢地拿过了画本。

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画纸上,是一个巨大的、穿着铠甲的女战士,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剑。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小小的男孩,正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望着前方。

而在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面目模糊、身体被画成一团巨大阴影的“怪兽”。

女战士的脸上,没有画五官,但不知为何,我却能感觉到她眼神的坚定和勇敢。

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来在孩子心里,我是这样的形象。

“画得真好!”江川由衷地赞叹,“这个女战士,就是妈妈,对不对?”

豆豆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小男孩,就是我们豆豆。”江川指着画,“这个怪兽呢?”

豆豆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王老师。”

江川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合上画本,递还给豆豆,然后站起身,走到阳台去打电话。

我听到他压低声音,但语气却异常强硬。

“……对,我不管她是不是资深教师,她对我儿子造成了心理伤害……必须道歉……明天上午,我们学校见。”

我抱着披萨盒子,看着江川的背影。

这个平时连物业费涨价五块钱都懒得去理论的男人,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男人的担当,不是看他平时说了多少甜言蜜语,也不是看他赚了多少钱。

而是看在家人被欺负的时候,他是否愿意挺身而出,为你遮风挡雨。

那一晚,披萨的味道特别香。

我们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再提学校的事,但我们都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

第二天一早,我和江川一起送豆豆去学校。

我们特意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

晨光熹微,校园里还很安静。

江川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则穿了一件干练的衬衫和西裤,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我们不是去吵架的,是去解决问题的。

但解决问题,也需要气场。

豆豆夹在我们中间,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爸爸,小脸上没有了昨天的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新奇。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我们这副“战斗模式”的装扮。

我们直接去了校长室。

江代的校长姓李,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和善的男人。

江川提前联系过他,所以他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看到我们,李校长站起来,客气地请我们坐下。

“豆豆爸爸,豆豆妈妈,你们反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王老师也跟我汇报过了。”李校长的开场白很官方。

“那王老师是怎么汇报的?”江川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李校长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眼镜。

“王老师说,她也是出于对孩子的关心,可能在沟通方式上有些急躁,造成了误会。”

“误会?”我忍不住开口,“李校长,把一个六岁的孩子定义为‘智力有问题’,仅仅是‘沟通方式急躁’造成的‘误会’吗?”

“如果今天我们不来,这个‘误会’是不是就会变成贴在我儿子身上的一个标签?他就要顶着这个标签,在同学和老师的异样眼光里,度过他的小学六年?”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江川在桌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他转向李校长,语气平静但坚定。

“李校长,我们今天来,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们只想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我们要求王老师,当着我们的面,向我的儿子豆豆,正式道歉。为她不负责任的言论,为她对一个孩子造成的心理伤害,道歉。”

李校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让一个资深教师向学生和家长道歉,这在学校里,是件很罕见,也很伤老师面子的事。

“第二,”江川没有理会他的为难,继续说,“我们希望学校能正视这件事背后反映出的问题。一个老师,单凭一份作业,就能对学生的智力水平下判断,这究竟是她个人的问题,还是学校评价体系的问题?”

这句话,直接把问题的格局拉高了。

从个人冲突,上升到了制度层面。

李校长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说:“豆豆爸爸,你的意见很中肯。这样,我先把王老师叫过来,大家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很快,王老师就被叫到了校长室。

她看起来一夜没睡好,眼下泛着青黑,看到我们,眼神躲闪,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盛气凌人。

“王老师,”李校长指了指我们对面的空椅子,“坐吧。”

王老师局促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审判的学生。

“关于豆豆同学的事情,”李校长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我已经听取了双方的陈述。王老师,作为一名有二十年教龄的老教师,你应该知道,‘师德’二字,重于泰山。”

“单凭主观臆断,就给学生下不负责任的结论,这是极其严重的教学失误。你伤害的,不仅是一个孩子的心,也是一个家庭对学校的信任。”

王老师的头垂得更低了,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现在,豆豆同学和他的家长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李校长把舞台交给了她。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我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看着王老师,也看着身边的豆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会一起面对。

王老师抬起头,脸色苍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川,最后,目光落在了豆豆身上。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羞愧,有不甘,还有一丝……茫然。

“对不起。”

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豆豆同学,还有……豆豆妈妈,豆豆爸爸。昨天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说那些话。我……我向你们道歉。”

说完,她站起来,对着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一刻,我心里积压了一天一夜的怒火和委屈,忽然就散了。

我不是要看她多么卑微,也不是要享受胜利的快感。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一个为我儿子讨回的,最基本的尊重。

现在,我得到了。

江川站起来,扶住了她。

“王老师,我们接受你的道歉。”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们知道,你可能也是无心的。但语言的伤害,有时候比身体的伤害更深。尤其对孩子来说。”

王老师的眼圈红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喃喃地说,“我教书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自己很有经验,看孩子一看一个准。我看到豆豆安静内向,作业又……我就想当然了。是我太武断,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她会百般辩解,没想到,她会这样剖析自己。

也许,她并不是一个坏老师,只是一个被经验主义捆绑了太久的,疲惫的教育者。

“王老师,”我看着她,轻声说,“其实,豆豆他……不是不爱说话,他只是,更喜欢用另一种方式表达。”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豆豆的那个画本,翻到了昨天那张“奥特曼打怪兽”的画。

“这是他昨天画的。”

李校长和王老师都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那幅画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这是豆豆画的?”王老师不敢相信,“这构图,这想象力……”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我翻开画本的下一页,“他会把看到的故事,听到的音乐,都画下来。这是他看完《寻梦环游记》画的,这是他听了《野蜂飞舞》画的……”

一页页翻过去,画本里是一个五彩斑斓、充满奇思妙想的世界。

有在云朵上钓鱼的小猫,有长着翅膀的乌龟,有开在月亮上的花……

那个在王老师眼中“安静、内向、互动少”的孩子,在他的世界里,却是一个拥有无尽创造力的国王。

办公室里,只有翻动画纸的沙沙声。

李校长和王老师都看得入了神。

“这孩子……”李校长拿起其中一幅画,仔細端详,“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的涂鸦,这是有叙事逻辑的,你看,这几幅画连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这是……这是分镜头的雏形啊!”

我心里一动。

分镜头?

我从事设计工作,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但我从来没把豆豆的画,和这么专业的词汇联系起来。

“豆豆妈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李校长忽然问我。

“我是个自由插画师,也做一些平面设计。”

“怪不得!”李校长一拍大腿,“这孩子是遗传了你的艺术天赋啊!他不是智力有问题,他是太有才华了!”

他转向王老师,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老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教育工作者最容易犯的错误!我们总是习惯用一把尺子,去衡量所有的学生。成绩好的,就是好学生;调皮捣蛋的,就是坏学生。安静的,就是‘有问题’的。”

“我们忘了,每个孩子,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宇宙。有的宇宙,喧嚣热闹,星辰璀璨;有的宇宙,沉默安静,但深藏着不为人知的宝藏。我们的责任,不是去评判哪个宇宙更好,而是要找到那把能打开他们宇宙大门的钥匙!”

李校长的这番话,掷地有声。

王老师站在那里,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她看着豆豆,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歉意和……光芒。

“校长,我明白了。”她说,“我错了。我差一点,就亲手埋没了一个天才。”

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关于“道歉”的拉锯战。

却没想到,它变成了一场关于“发现”的教育研讨会。

而我的儿子豆豆,就是这场研讨会的中心。

他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他没有害羞,也没有退缩。

他只是走到自己的画本前,指着其中一幅画,对王老师说:

“王老师,你看,这个长了翅膀的乌龟,是我。我想飞,但是我的壳太重了。”

那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六岁孩子的话,深深地触动了。

王老师蹲下来,平视着豆豆的眼睛,她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温柔。

“豆豆,对不起。老师以前……没有看到你的翅膀。以后,老师帮你一起,想办法让你的壳,变得轻一点,好不好?”

豆豆看着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校长室出来,阳光正好。

金色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江川牵着我,我牵着豆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爸爸,妈妈,”豆豆忽然开口,“那个李校长,好像不是怪兽。”

我和江川都笑了。

“是啊,”江川说,“他是个想帮你找到翅 ઉ龟飞行器的园长。”

“王老师呢?”豆豆又问。

我想了想,说:“她可能……只是一个暂时迷了路的奥特曼。”

豆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样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但它在我心里激起的涟漪,却久久没有平息。

几天后,我接到了李校长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我,学校经过研究,决定成立一个“创意美术社团”,专门发掘和培养像豆豆这样有绘画天赋、但不善于言辞表达的孩子。

“豆豆妈妈,你是专业的插画师,所以我想聘请你,来做我们社团的校外辅导员,你愿意吗?”

我拿着电话,愣了半天。

让我去给孩子们上课?

我从来没想过。

“我……我行吗?我没教过孩子。”

“你当然行!”李校长的声音充满鼓励,“你不需要教他们技巧,你只需要像保护豆豆一样,去保护他们的想象力,引导他们把心里的世界画出来。这就是最好的教育。”

保护他们的想象力。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的一扇门。

我答应了李校长。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多了一项新的内容。

每周三下午,我都会去豆豆的学校,带领一群“长着翅膀的乌龟”,在画纸上天马行空。

我发现,像豆豆这样的孩子,其实有很多。

他们有的沉迷于搭建复杂的乐高城堡,有的能把一张纸折出上百种花样,有的对各种昆虫的名字和习性了如指掌。

他们只是不习惯用语言,来展示自己的光芒。

我的任务,就是给他们递上一支画笔,一块积木,一个放大镜,然后告诉他们:

“没关系,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告诉世界,你是谁。”

王老师也变了。

她会经常来我们的社团“旁听”,有时候还会带着班里其他孩子,来参观我们的“画展”。

她不再是那个只盯着作业本和分数,表情严肃的“怪兽”了。

她会蹲下来,认真地听孩子们讲解自己的画,会为他们每一个微小的创意而鼓掌。

她看豆豆的眼神,也充满了欣赏和鼓励。

豆豆在班里,也渐渐开朗了起来。

他会在课堂上,用画画的方式,来回答老师的问题。

比如,语文课上讲到“春天”,他会画一棵抽出嫩芽的柳树,和一只在唱歌的黄鹂。

王老师会把他的画,用投影仪展示给全班同学看,然后笑着说:“看,豆-豆同学的答案,多有诗意啊。”

同学们都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他成了班里的“小画家”。

下课后,会有很多同学围着他,请他教自己画画。

他不再是那个孤单地在墙角画圈的小男孩了。

他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被认同的快乐。

他的壳,真的在一点点变轻。

而我,也在这段经历中,找到了新的自己。

我发现,教孩子们画画,比修改甲方的设计稿,要快乐一万倍。

孩子们的想象力,像一个取之不尽的宝藏,每天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和灵感。

我的插画风格,也变得越来越有童趣和生命力。

有一天,江川看着我电脑里那些色彩斑斓的画,忽然说: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出一本自己的绘本?”

我愣住了。

绘本?

“就画这些‘长着翅膀的乌龟’的故事,”他指着屏幕,“画给那些所有不被理解,但内心藏着一个宇宙的孩子们看。”

我的心,被狠狠地击中了。

是啊,为什么不呢?

把豆豆的故事,把社团里那些孩子们的故事,画出来。

告诉更多的家长和老师,不要轻易给一个孩子下定义。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他沉默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多么绚烂的星河。

这个想法,像一粒种子,在我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我开始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构思故事,绘制草图。

江川成了我的第一读者和最严格的“编辑”,他会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给我提各种建议。

豆豆则是我的“首席创意官”,他会把他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

我们一家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忙得不亦乐乎。

半年后,我的第一本绘本《长翅膀的乌龟》,正式出版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本小小的绘本,竟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很多家长在网上留言说,他们从这本书里,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许多学校和教育机构,也邀请我去分享我的故事和教育理念。

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插画师,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绘本妈妈”。

有一次,我在一场新书分享会上,又见到了王老师。

她是特意带着班里所有的孩子,来给我捧场的。

分享会结束后,她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林予,谢谢你。你不仅改变了豆豆,也改变了我,改变了我们学校。现在,我们学校的校训里,多加了一句话。”

“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尊重每一个与众不同。”

我笑了,眼眶却有些湿润。

一切的起点,只是因为一份“写得不好”的作业。

但最终,它却像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美好的风暴。

它让我明白,作为父母,我们最重要的责任,不是让孩子变得“优秀”,而是要守护住他的“不同”。

当世界对他说“你不行”的时候,我们要坚定地站在他身边,告诉他:“不,你可以。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飞得很高很高。”

因为,我们是他的奥特曼,是他最初和最终的底气。

而这份底气,无关智力,只关乎爱。

钱是人的胆,也是关系的照妖镜。但爱,是软肋,也是最坚硬的铠甲。

转载请注明来自Sjyct,本文标题:《奥特曼打怪兽怎么画(儿子的作业没写好)》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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