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西游之悟空传》第一卷:三星梦醒·枷锁初生
第二回:筋斗直抵灵山麓,韦陀拦路索凭证
半日云程,万里风烟。孙悟空驾着筋斗云,如一道金光划破苍穹,自东胜神洲一路西行,穿雾破云,直指灵山方向。天边霞光万道,瑞气千条,远远望去,灵山巍峨耸立于云海之上,金光缭绕,梵音隐隐,仿佛天地之眼,凝视着尘世悲欢。
“到了,到了!”悟空按落云头,双足轻点,落于灵山脚下青石阶前。他抖了抖身上的金毛,整了整衣襟,抬头望去——山门高耸,匾额上“灵山胜境”四字鎏金耀目,檐角铜铃却静若死寂,无风不动,似被尘封已久。
忽见一尊者立于山门之下,金甲耀目,手持金刚杵,眉目低垂,却不怒自威。那金甲如日辉凝铸,每一道纹路都似刻着经文,杵尖微垂,接地生寒。
“来者止步。”声如钟磬,冷若寒霜。
悟空拱手,神色恭敬:“弟子孙悟空,奉菩提祖师之命,求见佛祖,欲取‘取经人’资格,护唐僧西行,求取真经。”
韦陀抬眼,目光如电,扫过悟空周身,似要穿透其魂魄:“可有凭证?”
“凭证?”悟空一怔,眉峰微蹙,“何谓凭证?我有师命在身,有护法之心,有向善之志,此即凭证。”
韦陀摇头,金甲轻响,如风过松林:“无通行文牒,无香火印信,无诚心供奉,不得入山。”
悟空怒极反笑,眼中金光一闪:“灵山乃修行圣地,慈悲为怀,怎的也讲这等世俗规矩?常言‘众生平等’,莫非只平等于外物之下?”
“规矩即界。”韦陀声沉,如雷隐于云,“无界则乱。灵山非市井,岂容随意闯入?”
悟空往前一步,目光灼灼:“《论语》有云‘有教无类’,修行之道也讲‘众生平等’,求法竟还要凭证?灵山本是渡世之地,怎学世俗设下门槛?”
韦陀不语,只将降魔杵顿在青石板上,轰然一声,石面裂出蛛网细纹,如心碎之状。
悟空仰头望山,殿宇飞檐隐约,佛塔林立,却无香火升腾,无僧侣诵经,唯余一片死寂。他心中忽生悲凉:“我奉菩提祖师之命护送唐僧西行取经,来此办理手续,难道也要凭证?《道德经》言‘道法自然’,如今这灵山,可还存着‘自然’之理?”
“纵是祖师授意,也需按规矩行事。”韦陀终于开口,声音如铁,“乱闯者,降魔杵不认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悟空声音渐高,“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山下有困苦、有危难,取经的目的正是济世度人,难道也要凭证?”
韦陀眼神微动,眸底似有波澜掠过,却终未松口:“失了规矩,灵山不成灵山。秩序存续,方能谈渡世。”
“可这秩序,是拦求法之人,还是拦取经之心?”悟空追问,声音如刀,直指人心。
山风骤起,吹动他肩上金毛,如战旗猎猎。他忽然笑了,笑中带悲:“灵山本是渡人的筏,如今却成了认物不认人的阻碍。《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凭证’、这‘规矩’,都已成执着表象的虚妄之物。”
他转身欲走,忽见数人自云中降下,锦袍玉带,手执黄纸凭证,趾高气扬。韦陀见之,立刻侧身让道,语气谦卑:“诸位可入。”
那几人昂首而入,笑声飘荡在山门之间,清脆却透着寒凉。
悟空立于阶下,望着那背影,心中如潮水翻涌。他不是恼怒,而是清醒——真正的求法,不在入门,而在打破虚妄之门。
他忽然不想动手了。即便赢了韦陀、进了山门,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转身离去,不是失败,而是觉醒。
走了很远,回头望——灵山山门依旧巍峨,鎏金大字还在闪烁,亮得晃眼,却似少了几分神圣,多了几分冰冷。
悟空心里清明了些:祖师让他来灵山,不是为求经,是让他看清——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孟子》说“道在迩而求诸远”,原来真经不在灵山,就在自己心中。
可他走了半程,忽又停下。
风拂过面颊,带着山野的清气。他闭目,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问:“若信仰已染世俗之气,那谁来守护这灵山的本真?”
他睁开眼,眸中不再有怒火,唯有清明。
真正的信仰,不是逃离污浊,而是在污浊中点燃希望之火。
他转身,重踏归途,步步登阶,重返灵山。
这一次,他不再驾筋斗云,不再逞神通,而是一步一叩首,一阶一问心。
青石阶冰冷坚硬,他赤足而行,足底磨出血痕,血染阶前,如梅花点点。每一步,都似在叩问天地:何为法?何为道?何为慈悲?
山门前,韦陀仍立,金甲未卸,杵尖微颤。
“你又来作甚?仍无凭证。”他声音依旧冷硬,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悟空不语,只俯身一拜,额头触地,血迹斑斑。
“我非为入山门而来。”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深潭,“我为证道而来。”
“证道?你一介石猴,何谈证道?”韦陀冷笑,却见悟空眸光如星,竟不敢直视。
“石猴?”悟空轻笑,“我自花果山石中生,无父无母,却知善恶,明是非。我曾行事孟浪,是因不平;我愿护唐僧西行,是因向善。我无凭证,却有本心。这,不够吗?”
韦陀沉默。
远处,几只山鸟掠过天际,鸣声清越。山门铜铃,竟在此时轻轻一响,似被风动,又似被人心触动。
悟空再拜,血染青石:“若灵山只认凭证,不认本心,那这灵山,不过是一座金玉其外的牢笼。若修行者只看文牒,不看诚心,那这修行之道,也不过是权贵的装饰。”
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炬:“我今日不求入山,只求一问——当规矩成了枷锁,守规矩的人,是护道,还是护错?”
韦陀握紧降魔杵,指节发白。他心中翻江倒海,却说不出一句反驳。
他不是恶人,却是不合理规制的执行者。他守的是门,却关了求道之心。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入灵山时,也曾赤足叩阶,也曾问心无愧。可如今,他只记得“规矩”,忘了“初心”。
“你……究竟想怎样?”他声音低沉。
悟空望向山门,轻声道:“我不硬闯,也不强求。我只在这里,一步一拜,直至灵山为诚心而开,或直至我心证道成佛。”
风起,云散,天光破晓。
山门前,一猴一神,对峙而立。金光与野性气息交织,却不再碰撞,反而在某种无形的张力中,悄然融合。
忽然,山门之内,一声木鱼轻响,悠悠传来,如晨钟唤醒沉梦。
一道白影自门内缓步而出,手持拂尘,眉目慈和,正是灵山一老僧。
“阿弥陀佛。”僧人合十,“悟空施主,你的诚心让老僧感动。”
老僧又转向韦陀说:“修行之道,贵在‘心诚则灵’。悟空施主一步一叩,血染阶前,这份诚心非凭证可衡量。灵山之门,为诚心而开,非为外物而启。”
韦陀低头,金甲黯淡,似被雨水打湿的盔甲,没了往日光彩。
悟空却未动,只问:“那此前持凭证而入者,可也心诚?”
老僧不答,只道:“修行之人,当知‘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韦陀立于原地,似有触动。降魔杵杵尖垂于地,姿势未改,却少了几分刚硬。沉默片刻,他吐出六字:“无凭证,不给进。”
山阶之上,一株青莲,破石而出,迎风而立,透着不屈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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