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实验室里常有让人瞪大眼睛的主意，比如这个被称作“生物圈二号”的玻璃盒子。一开始没人觉得这玩意儿怪，气氛反而有点热闹。上一秒新闻还在说核弹危机，下一秒西部富豪和明星凑到一块，夜里悄悄琢磨起火星移民的大计。钱有人出，科学家也站好了队，目标倒也直接：要是苏联真来了，那我们能不能全家搬去外星球？

这帮人想法不小。仿佛明天太阳不会升起，后天月亮上就全是美国新移民。那会儿NASA刚把宇航员送上月球，富人群体里就有了种莫名的希望。只要多砸些钱，是不是有朝一日能在火星上开庄园？他们挑了八个人，四男四女，很有“亚当夏娃”的味道，打包进造价数亿美元的温室子宫，还真像模像样地宣称要开启地外生存实验。

选址倒是讲究，这地方在亚利桑那沙漠，跟“世界末日”多少有几分呼应。两年时间建起的钢铁玻璃怪物，什么热带森林、沙漠、灌木丛都模仿齐全。水族箱、草甸、人工湖，连小鸟小鱼想得周全。外面是极度干旱，一进去瞬间变成伊甸园。理论上，八个人在这里要吃喝拉撒自给自足，全靠生态系统自循环。听上去没啥难度？可事实未必！

看上去挺美。头两周几乎像度假村，生活规律，食物新鲜，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泥土气息。实验者们充满兴奋，脸上写满理想主义。收邮件、喂鸡，晚上还能游泳。没人抱怨唯一的“硬指标”——不能出门被风吹。难怪呢，谁不想偷试一次与世隔绝的清净日子？可问题是，地球不是一间温室，每样环节背后都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仿生也好，封闭空间内一旦出故障，比大自然残酷得多。

不到半年，第一个危机就来了。人工海洋，鱼群忽然大面积死亡，水质变绿。海水散发着刺鼻味道，表层都是死藻。养殖人员忙做水质调整，却怎么也堵不住溃败的口子。水生系统崩溃牵连一切，湿气重、病原微生物滋生，空气变得黏腻。紧接着农业系统遭遇连绵雨季，农田缺光，庄稼几乎全灭。最先站出来的是一名生物学家，他盯着逐渐变瘦的队友，忍不住咕哝“我们还能撑几天？”

饥荒很快带来第二个麻烦。实验人员不得不减少体力活动，甚至有人偷偷啃起花生壳和谷壳。更奇怪的是，营养短缺反而催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团结，大家彼此照看。只是饿着肚子做科学实验，也谈不上能剩下多少浪漫幻想。平均每人掉了十来斤，心理压力沸腾，里面偶尔传出争吵。一瞬间，所谓的“地外移民社会”样板变成了普通人间。

很快，弄不定的不仅仅是食物。生物链跟着断了。蜜蜂和鸟类消失了，害虫横行，害虫一多，庄稼二次死光。人类强行干预，喷洒杀虫剂、补药、下毒鼠药，却导致更多生物灭绝。整个生态圈一片死寂，空气里甚至偶尔闻到动物尸体的味道，环境混乱指数飞涨。走在生态棚里能听见脚步下甲壳虫横行，密密麻麻。这景象和外面那套PS的火星生存图，差得有点远。

后来氧气也出问题了。氧气含量一度降到山地极限，大伙每天像刚爬完珠峰一样气喘。生存继续恶化，重压下大伙兴许有点疯。科学家不得不给实验室“开天窗”强制补氧，实际上这意味着所谓封闭模拟就此结束。实验团队大多沮丧，无论媒体怎么夸，内部人员都清楚，生态循环失败，外星生存理论基本落空。

可奇怪的是，实验结束后，主办方居然没服软，反倒想着再试一次。投资太大，顾不得软着陆。于是小修小补，第二批人马进驻。这回实验周期短许多，外部干扰却大得多。游客成群，媒体追踪，实验人员变成动物园展品。生存状态更恶劣，规则更多。新闻一报道，总公司立马开放参观通道，门票卖得飞快。老投资人坚决不同意项目亏本，表面在做科研，实际上靠流量割韭菜。

第二次实验里，人性的边界暴露地更彻底。八个人很快分帮结派，矛盾公开，两派开始冷战，外人很难插手。一个阵营觉得既然被当猴子看，总得多要点福利；另一阵营强调科研第一，抵制外部打扰。对立不断激化，甚至出现了肢体冲突。紧闭空间里，愈发像个极限社会心理箱庭。看着失控局面，有位研究人员心态彻底崩溃，干脆一拳砸碎了生态仓的玻璃。

随着警报大作，生物圈实验最后以一地鸡毛收场。所有参与者，不论先前有多少坚持，跑脱之后甩掉所有恩怨——能出去就万岁。实验是失败了，可总结还没完。这样可控的环境下，人类的野心和脆弱赤裸裸暴露。科学进展有限，人性测试倒算及格。投资人迅速把生物圈项目甩手给了大学，剩余设施干脆当成观光景点继续挣钱。

依靠美国模式搞大封闭生态圈，虽说不完美，花不少钱，最后落得商业开发。怪也不怪，毕竟冷战时期的末日幻想和外星梦搅在一起，理不清楚。可环保、能源、技术的探索，不见得和你我有关联，大多时候只是圈子里的游戏，真要在沙漠里活命，哪有那么容易？其实这么想也许不对，失败未必没有价值，折腾完了总能留下一些破碎经验。

转回到今天，生物圈类项目没断档。2023年深圳新建了个生物圈三号，据说是房地产大亨筹划的，和美国人那点幻想天差地别。中国团队更务实，干脆说主要目的是节能减排技术展示，不谈什么宇宙移民。搞商务会谈，做全球交流。啊，这思路真和亚利桑那的那帮人不一回事。

在国际层面，新能源和节能技术需求越来越大。尤其阿拉伯国家看上了这种“小地球”实验，把生态绿洲作为克服沙漠环境新手段。这才是商人聪明所在，导向实际需求，赚的是真金白银。这次目标清晰很多，不只为“备战灾难”，而是真想把生态效率做到极致。和美国二号相比，三号似乎脚踏实地多了。

说到底，生物圈实验如果缺了真实目标，光有浪漫和投资，很容易变形。把它当作科研，商业，甚至娱乐，总归不是一回事。美国人的冷战恐慌，比我们想象的更能推动怪诞实验。中国人则把它变成交流和产业落地的窗口。谁优谁劣，真说不清。有的人觉得“第二地球”必须存在，怕明天就被小行星砸。也有人坚持，改造地球比逃离地球重要。

实验失败了，唱衰的声音此起彼伏。可要是没折腾出问题，又怎么知道人类的不足和人性的桎梏？

生态圈实验其实还在继续，换了地方和脑袋。未来的故事什么样，谁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