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清朝的公主们，咱们老百姓要是真想琢磨她们的命运，偏偏得围着那些男人打转——父亲、丈夫、兄弟，甚至是儿子。哪怕她家里金碧辉煌，到了史书里也不过是旁人的一只眼睛。她们到底性子热烈还是温吞？有没有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还是能横马闯江湖？这些小秘密，史册里吝啬得很，翻来覆去还是谁谁谁的女儿、谁谁谁的妻子。几页纸，十几个字，便打发掉了一辈子。这种“隐身术”，不是一家一姓的倒霉事，而是千百年所有女人的浮影，整个中国史都差不多。

清代公主油画能留下比前朝多点讲头，老实说，无非仗着离我们近，档案还没全散，而那时候的女人们或多或少都识点字。门里门外的事，偶尔也能进野史八卦。有点像咱拿老照片翻过来，至少还能分出几张脸、几撮脾气。要比起上千年前的公主，名字外加两个字“贤良”，就算走运了。要不是到了康熙老爷子生闺女最多，今天还不一定有这齣戏可说。

不过康熙有几个女儿，能安稳着熬到长大？清宫凋零的孩子多得让人心疼。据说他儿子、女儿加一块就快赶上个小班学生人数啦。可好多人还没爬得高过太和殿的台阶呢，就夭折了。满打满算，康熙有二十个闺女，结果一半刚认得天高地厚就断了气。真正撑到十岁，排了序，封了头衔、能被叫一声“公主”的，也就那么一小撮。

关于这些公主，真要说点有血有肉的故事，得翻旧账本。你看，人们都爱说清朝“联姻”多，那会儿蒙古高原天寒地广，和满族皇室一杯酒能算半辈子交情。可你别以为联姻只是走过场。就有那么一位公主，叫和硕文端公主，活得不算久，却把她那点青春给了蒙古阿拉善王。按例子，很多姐妹远嫁，生下来当了名义上的“和平姬头”，其实谁体会她千里迢迢的孤单？文端公主就是这样嫁到沙浪风大的地方，老康熙暗地里托人常去问寒问暖——咱说句闲话，人老了，总算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算身后有个天下。

不过也有些公主，命运跟金线绸缎一样，有明亮也有结。比如和硕静宜公主，她自小聪明，字写得好，被人夸“心性宽和”，一入蒙古王府，头一年还兜着贺礼、马匹回京瞧老太傅。后来丈夫早逝，年纪轻轻守寡，她留在草原当家，远近部落还得看她脸色。有年虫灾大旱，静宜公主自家停了好几个月的主食供应，硬是省出粮食救了下属百姓。当地人从那以后都私底下叫她“善母”。说到底，她得了娘家和当地人的两重尊重——可怜她离京这些年，音书难通，连康熙也只能叹息，一纸诏书全无慰藉。

你要问清宫公主中有没昏头的？咱也别老美化。康熙末年有个和硕宜嘉公主，仗着父皇宠爱，平日爱热闹。在京里闹腾时，她常常带着轿子散步琉璃厂，和戏班、画摊厮混。她娘曾经劝她：“公主女人，在深宫好歹安分些。”可这位就是不耐烦，她回嘴嗔道：“为什么公主不能像男子一样玩？马也能骑，字也能写！”要不是她婚事给耽搁，估计真能成个闯荡江湖的女侠。

说回清朝公主的寿命，年纪最长的，也不过比老太太活多了几年罢了。和硕端容公主，最后混到旗人社稷外，七十多岁算得上“长命”，可她一生竟没有亲生子嗣。身边的丫鬟被捡作养女，后来家族里还为她办了几次“认亲”的礼仪——这操作，今天看都觉有点悲凉。人说大家闺秀向来命不随人愿，这一点古今通吃。

其实大部分公主命运，终归没得选择。别看封号隆重、册文美如珠玉，到了十几岁就要张罗着赴远地。也碰到过朝内豺狼多，婚姻里翻了小船。端勤公主，她自幼体弱，刚嫁人那会儿就身体垮了。恶病缠身，她的丈夫是个“闲职王爷”，本就不是太吃香。可是，端勤偏偏刚烈，在嫁妆清单上亲笔添注：“死后莫要回京，葬草原。”家信流转，康熙老人家料到再没亲人可唤，只好默不作声，实际暗中叮嘱地方官给厚葬。这些小心思，写在简淡的家信里，也只有真亲人才懂。

康熙的女儿们彼此命运一个比一个复杂，有的出外成了“草原母亲”，有的困在京城车马里甘做“清寂之莲”。谁能想到出生时镐铛铜锣送贺礼，成年后却要独自面对东西风雪？她们就像院子边那棵老梨树，开花时分外艳，风起时，果子掉在泥里也没人看见。你要说，可惜的多，还是幸运的多，反正都是世人说出来的道理。

清末记事里，流传过一段闲话：宫里老太监抬着公主的嫁妆出宫，路过百姓家墙根，中年妇人悄声叹气：“她们嫁得远，咱们嫁得苦，说到底都是人。”听来可笑，想来却是真心话。就算皇家的女儿，玉带金枝，命也逃不了等闲寂寞。

再回头想，有没有哪位公主真的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答案只怕不多。改朝换代，世道再翻三五轮，女人的故事还是总被搁在角落里。她们是康熙的女儿，也是父母手里的风筝线，远了就散，近了也断。或许下次翻书，我们还能碰到有性格有想法的女子，但想要听见她们自己的声音，恐怕还要等很久很久。

故事没完，说到清朝公主们的婚姻日子、娘家与外嫁的天壤之别，还有不少细节值得慢慢掰扯。人这一生，不管身处宫墙还是市井，总得有人记得、有人念叨，才算是真活过吧。你怎么看她们当年的身世与无奈？有时候我常想，假如她们能开口，第一句话会不会是：“其实，我也想自己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