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 CEO Sam Altman（山姆·奥特曼）在接受塔克·卡尔森专访时首次公开承认，自从 ChatGPT 发布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这位 AI 领域的领军人物坦言，监管一项被数亿人每日使用的技术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他夜不能寐。

在这次深度访谈中，奥特曼详细阐述了困扰他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机器人威胁论，而是他的团队每天所做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调整和决策。

他解释说，模型何时拒绝回答问题、如何构建答案、何时选择反驳以及何时放行某些内容，这些细微的设计选择会在全球范围内被复制数十亿次，以他无法完全预测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模式。

奥特曼坦承：「让我夜不能寐的是，我们关于模型行为细微调整的每一个小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数亿人，这种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他特别提到了自杀问题这个沉重话题，指出全球每周约有 1.5 万人自杀，如果其中 10% 是 ChatGPT 用户，那么约有 1500 名有自杀倾向的人可能曾与系统对话，但最终仍然选择了结束生命。

奥特曼痛苦地承认：「我们可能没能挽救他们的生命，也许我们本可以说得更好，也许我们本可以更主动一些。」

他还提到了最近一起法律诉讼，有父母指控 ChatGPT 鼓励他们 16 岁的儿子自杀。奥特曼称这是一场「悲剧」，并透露平台正在探索新的安全措施，当未成年人与 ChatGPT 严肃讨论自杀话题而系统无法联系其父母时，将会报警。

在谈到 AI 治理的道德框架时，奥特曼表示基础模型反映了「人类的集体意识，包括善与恶」。

OpenAI 随后会叠加一套行为准则，这套被他称为「模型规范」的准则由哲学家和伦理学家参与制定，但最终决定权在他和董事会手中。奥特曼明确表示：「你们应该问责的人就是我。」他强调自己的目标不是强加个人信念，而是努力反映「人类道德观的加权平均值」，尽管他也承认要达到完美平衡是不可能的。

令奥特曼最为不安的是，技术对文化层面产生的微妙而深远的影响。

他指出，连 ChatGPT 的语言节奏和破折号使用习惯这样微不足道的特征，都已经渗透到人类的写作风格中。他担忧地问道：「如果这些小癖好都能在社会上产生连锁反应，那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